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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

 

禾暖缓缓抬头,眼圈有点红,他委屈,可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委屈,明明眼前这个人什么也没做,还帮自己挡酒。

一辆毫不起眼的汽车泊到近前,戈修元歪歪头,说:“上车。”

没等司机行动,戈修元亲自拉开车门,禾暖站在原地不动。

戈修元靠在车门上,觉得有点好笑,“怎么了?”

禾暖咬碎糖果,吐掉糖棒,语气粗鲁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戈修元。”

“哪几个字?”

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我爷爷觉得‘远’不够大气,就改成了‘元’,初始的意思。”

“唔……”禾暖眨眨眼睛,课本上的古文,他一篇都背不下来。

“真笨。”戈修元无奈,掏出手机,发送名字,“可以上车了吗?”

禾暖抱紧书包,钻进车里,打开微信。

“金主13?这是什么?”戈修元瞥了一眼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禾暖不好意思地挠挠脸,迅速复制粘贴,把备注改成了“修元哥”。

车出了四环,朝西山山麓走。禾暖一路几乎趴在窗户上,车飞速地掠过一座座高楼大厦,鸟巢、水立方、奥林匹克塔、清华北大、博物馆……夜景绚烂,他忍不住惊呼,还拍了好多照片。

他一点儿都没发现车七拐八拐,绕了很多路,每经过一个景点还会特意开得很慢。

最终他们停在玉泉山一带的别墅区,这里临水树多,夏天也十分凉爽,四周静悄悄的,没有一丝喧嚣,一点儿都不像北京。许多高层官员退休后,都在这里休养。

路口设警卫亭,经过一番盘问后,才行礼放车进入。禾暖正惊讶这里严苛的安保,扭头在别墅群的街道上,又看到了几名警卫巡逻。

“麻烦死了……”戈修元不爽,他刚回国,长辈想孙子,非要他住这里,拗也拗不过,他顶了两句嘴,还被戈父打了一顿。

在这里,干什么都必须谨言慎行,不能引人注目,就连车都平平无奇,土到不行。

老人睡得早,戈修元带着禾暖从后门悄无声息猫进去,来到二楼客房。正值酷暑,一天下来浑身粘腻,禾暖张口借浴室洗澡,一点儿没客气。

他洗了个十分钟的战斗澡,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,自带一身旧短袖裤衩当睡衣,短袖上面印着硕大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,裤衩上一群蜡笔小新。

戈修元神情复杂——还真是个小孩儿。

“哥,你家什么沐浴露,好香。”

“嗯?买包配的吧。”戈修元漫不经心地回答,他妈一大堆包,配货全扔在客房,大牌香水沐浴露,给客人用正好。

不过该死的,这沐浴露真的好香。

他的视线下移,看到一截白嫩的小腿肚儿和精致的脚踝,喉结狠狠一滚。

“哥,怎么了?”被戈修元直勾勾盯着,禾暖有点不自在,又是这个眼神儿,之前在夜店,就看得他忍不住想逃。

“没什么,”戈修元移开目光,不死心地又确认一遍,“你今年多大?”

“十六啊。”

靠,他真的不搞未成年,“什么时候的生日?”

“九月七号。”禾暖不好意思地说,告诉别人日期,就像在暗示送礼物,尤其是今天距离他的生日只有不到一个月。

“那很快了,”戈修元站起身,“你好好休息,我在隔壁房间,有事喊我。”

再待下去,他怕自己犯罪。

“谢谢哥!”

走出房门,戈修元立马给助理发信息:各个电竞俱乐部经营状况的评估报告,三天后发给我。

他不可能放过禾暖,迟早要吃干抹净,但他确实不搞未成年,所以十八岁之前,他得把这块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等到成熟的时候,第一口吃掉,玩到腻再说。

大半夜的,助理居然秒回:好的老板。

戈修元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:重点看a市的俱乐部,a市没有,就买超级联赛的资格。

接下来的几天,禾暖仿佛在做梦,一切都魔幻得不现实。

第二天一早,趁那位声名赫赫的老人出去晨练,戈修元带他离开别墅,坐直升机去了天津码头。戈修元从美国海运回来两辆车——一辆帕加尼限量款超跑;一辆他亲手改装的f1方程式赛车。

周瑾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,还带了一位美女,是个十八线小明星。戈修元亲自开车,四人坐上超跑飙回北京。而那辆f1方程式则被送到了北京的赛车俱乐部。

美女下午要逛街,车开到国贸,顺便在某黑珍珠餐厅吃中饭。周瑾和戈修元懒得逛,找了家咖啡馆聊天,两人也不需要逛,他们几乎只穿高定,私人造型设计师每月会送来新品。

美女姐姐品味很好,把禾暖从头到脚换了一遍,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,从一家旋风似的刮到下一家,似乎永远不会疲倦,看上什么,就直接刷卡。

刚见面就无缘无故给自己花钱,禾暖吓得连忙摆手,说不要不要,这儿什么都很贵,那些个0数得他眼花。

美女姐姐不满道:“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改造你,戈总让我随便花,我还想给自己买个包呢!你不配合,我怎么交差啊!”

傍晚,禾暖终于从商场走了出来,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,累得萎靡不振,美女姐姐依旧精神抖擞,精致优雅,一见周瑾就扑上去,抱怨脚酸。

周瑾乐了,问戈总的黑卡刷得爽不爽。

晚上吃过日料,四人分道扬镳。戈修元不想回玉泉山,超跑也不适合出现在那儿,至于戈父戈母的住处,那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。

他是独生子女,但在十岁那年,他爸抱回来个私生子。他妈的态度相当奇怪,非常容易地就接受了这个婴儿,养得尽心尽力,送最好的学校,请最好的老师,几乎当亲儿子在养。

那小逼崽子今年十四岁,天不怕地不怕,戈修元一回来就和他干架,烦得要死。

最后他把车开到了三环的一处复式公寓,地下车库豪车云集,这儿许久没人住,戈修元提前叫阿姨打扫好了房间,又吩咐助理安装了两台vr体感游戏机。

两人窝在家里玩游戏,阿姨变着花样儿做美食,玩腻了,他们又去郊外马场骑马,参观私人水族馆和酒庄,去赛车俱乐部飙车……整整一周,禾暖体会到了什么叫纸醉金迷。

最后一天,万慧开车载着周瑾、禾暖和戈修元去了crz俱乐部。周瑾和crz老板是好友。

每个选手都在禾暖的t恤上留下了签名,还拍了合照。拍完后,禾暖拉着戈修元,非要单独再拍一张。

戈修元的胳膊搭在禾暖的肩膀上,像把他搂在怀里。拍完后,禾暖微微仰头,眼睛里满是仰慕:“哥,谢谢你,你对我太好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……”

戈修元捏捏他的肩膀,又摸了摸他的头。

禾暖一天都很亢奋,像活在梦里,又像踩在云端,脚软绵绵的。晚上在钓鱼台吃饭,趁戈修元去洗手间,周瑾问禾暖:“你和老戈怎么认识的?”

禾暖照实说打游戏认识的。

周瑾盯了一会儿,忍不住点他:“你可别玩欲擒故纵那套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老实点,把人哄开心了,别耍心眼儿,他手指头缝里漏点,就够你吃一辈子了。”

禾暖眨巴眨巴眼,没懂。

周瑾继续说:“上大学的时候,有个学姐特别矜持,戈修元追半个月没追到,就失去了兴趣。结果到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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