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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节

 

首先,他很不满意上季度的生产量,决定加大生产力度,提出让车间职工每天加班两小时;

其次,他提议调整奖励津贴结构,比如以前的工资结构里有全勤奖,这个奖励不多,一个月就两块钱,只要满勤就能拿到。

而满勤标准不高,工作日请假了,周日休息时补上也算,所以这个钱厂里职工基本都能拿到。可新的制度中,不但工作日请假后来补班不算满勤,加班那两小时请假也不算。

至于为超额完成工作量,以及耗损率低于平均而设立的诸多奖励,也都提高了标准。

最后,为了缩减开支,往年端午节按盒发的粽子,变成了按个发,搭配发的粮油米面更是直接没了。

这几把火烧起来,厂里人人怨声载道。

作者有话说:

谈合作

因为娘家离得近, 结婚这几年,大多数节日夫妻俩都是在程家过的。

今年自然不会例外,端午当天吃过早饭, 一家三口就坐公交到了机械厂职工院。

一进职工院大门,程蔓就觉得院里气氛不太对, 路上碰到的小孩还好, 成年人却都愁眉苦脸的,打招呼时脸上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。

等进了二十七号院,那感觉就更明显了,院里聚了七八个人, 程树伟、程亮父子也在其中,有人神情激动,也有人没精打采, 还有人愁得一个劲地抽烟。

看到程蔓一家三口,父子俩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,程树伟往人群外面走了几步问:“过来了。”

夫妻俩带着闺女喊了人,简单寒暄过后, 就带着闺女进了屋。

王秋梅在屋里照顾孩子。

今年虽然是端午节,但医院过年过节都是轮休, 明岚排了今天的班, 早上吃过饭就出门了。

平时程亮在家时会帮忙照顾孩子, 但李副厂长上位后一连串的操作下来, 职工院里的人心里都充满了怨气, 早饭还没吃完, 就有关系好的来找程树伟父子商量对策。

可程亮虽然当着小组长, 程树伟也是老职工, 但两人连中层管理都不是, 能商量得出什么好对策,拗过李厂长的粗大腿?不过是凑在一起唉声叹气罢了。

王秋梅也想叹气,程煜满月酒那会,她还觉得他们家日子越过越好了,结果才多久啊,就出了这些幺蛾子。

虽然目前来看,李厂长这三把火只对程进的影响比较大,他是组长,不管是超额完成工作量还是耗损低的奖励标准提高,都能直接影响到他的工资,更不用说其他政策他也会更其他人一起受影响。

但李厂长上位才一个多月,就搞出了这些事,谁知道以后还会干出什么有损职工利益的事?

而且郑厂长退下来前,程进升车间副主任这件事不说板上钉钉,概率也是很大的,一来他年年都是劳模,二来他带的组年年都拿先进,他的名字,在厂里领导那都是挂了号的。

可李厂长上位后,这事就不那么准了。

说到这王秋梅忍不住道:“以往看着李厂长这人挺好的,性格温和,也没什么架子,怎么才当上厂长,他就变样了?”

“估计是太心急了吧。”

郑厂长不是机械厂初建时进来的老员工,他是老革、命,六十年代初转业进的机械厂。因为当兵时级别高,他转业到机械厂时职位就不低。

按道理来说,郑厂长是不需要去一线待的,但他的人生格言是「不打无准备的仗」。而转业到机械厂后,这里就是他的战场,所以入职后他干的第一件事,就是申请去一线车间待一年。

那一年里,他每个车间都去过,每个岗位也轮转过,对各岗位的熟悉度虽然没办法跟一线工人比,但厂里这些领导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
而且他熟悉的不仅是岗位,还有各车间的人员,谁有能力谁只会空口说白话,他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回到原职位后,他大刀阔斧地提出了改革,并任命了一批有用的人,在他们的建设下,机械厂才有了今天的辉煌。

因此,郑厂长在厂里很有威望,他在的那些年,李厂长这个副厂长当得像个透明人。

以至于他被传上位时,像王秋梅这样对机械厂领导班子没那么了解的职工家属,想到他半天只能憋出一句:“他人好像还行。”

哪怕是程树伟这样的一线职工,在脑子里过完一遍,也想不出这些年他干了什么能耐事。

在一线职工眼里,李副厂长是个性格温和的透明人,可他真的愿意当这个透明人吗?

程蔓觉得他是不愿意的。

只是郑厂长太强势,在职工心里又太有威望,他撼不动,才不得不收起棱角,老老实实地当了十几年透明人。

前世程蔓听过一句改编自名言的网络用语,叫「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变态」,李厂长有没有变态,程蔓不清楚,但他肯定压抑了很久,所以上位后他爆发了。

他急于证明自己,也想迅速消除上一任厂长留下的影响,所以上位后他熊熊燃起了三把火。

他要用更高的产量、更多的利润来证明他比郑厂长更厉害。

但他漏算了局势,改革开放四年了。

倒春寒即将过去,未来几年里,各种私营厂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再加上科技发展加快,机械厂现在还算领先的生产线,很快会失去现有的优势。

如今机械厂生产出来的东西,各大国营厂拿着条子才能抢到,但要不了两年,局势就会翻转过来。

而产量一旦提上去,就不好再突然降下来,否则领导那里过不去,职工知道了人心惶惶。机械厂撑到八十年代前后,终于撑不下去,迎来了产品大量积压、资金链断裂的危机。

但这些话,程蔓没有当着王秋梅的面说出来。

说了又有什么用呢,对机械厂的领导来说,她也只是个小人物,就算她说出这些话,对未来也不会有任何好处。

甚至,这些可能发生的风险,难道没有人告诉过李厂长吗?

不是的,谢澜就曾提出来过,但他得到的结果不是问题被重视起来,而是被领导班子边缘化。

告诉王秋梅这些事,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而已。

至于王秋梅发愁的程进竞争车间副主任这件事,程蔓从一开始就没看好过,因为这件事正好卡在了机械厂新旧领导更替的时间点。

如果郑厂长在位时,能把人选定下来,升上去的可能会是程进。可这职位到现在还没定下来,局势就不一样了。

李厂长为了掌握更多话语权,肯定会在车间副主任的职位上安插自己人,本来他这个人,提拔人就更看重关系。

而程进过去是在郑厂长为首的领导班子那里有了姓名,又没像李厂长投诚过,这个岗位大概率是落不到他头上的。

但这不一定是坏事,因为李厂长的厂长位置坐不了几年,等谢澜上位,一切就都会好转。

谢澜提拔人更看重的是能力,只要程进能熬过这几年,且一直保持现在的工作态度和能力,以后前途不会差。

因此,程蔓只安慰道:“您就不要太操心了,大哥有能力,总会有出头的机会。”

“希望吧。”王秋梅叹气,又问起程蔓学业上的事,毕业分配下来没有。

程蔓是七七届的大学生,本来应该是八一年冬天毕业,但那边临江大学正好改革制度,开始实行学分制,所以她提前了半年毕业。

毕业后程蔓直接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,只要不出意外,两年内能毕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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